XIII

　　骷髅法师的魔法矢在不停歇地开火，这些早已死亡的骷髅对任何活着的生物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感应，不论食人族的体形多么小巧，伪装多么巧妙，都不能瞒过它们的感觉。
　　食人族的战术十分一致，大批的武士和吹箭手在几个拥有复活能力的巫师带领下，对目标发动集团冲锋。但在Wing召出的大批骷髅战士和法师以严密的战阵防御下，只能无功而返。在用强大的傀儡突袭食人巫师得手后，那些食人族的战士只有逃走和战死两条路可以选择。结果他们的选择都是战死。
　　对于任何一支部队，遇上这些勇士都会慢慢地被卷入一场进退两难的消耗战，可惜对于亡灵军团而言，他们的尸体只能成为更多的敌人援军。
　　Wing已经达到了他对骷髅的极限控制能力，开始不停地复兴那些食人巫师和吹箭手。这个举动突然惊动了一直在沉思的我：“Wing，现在你使用复兴术没有关系了吗？”
　　“我现在用的不是完整的复兴术，它们只能存在三十分钟。这样的话，就不必消耗我的生命力了。”
　　刚开始时其他人还动手攻击冲上来的食人族，后来他们很快发现这么做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即使他们不出手也不会有活着的敌人剩下。最后他们也干脆放弃插手这场战斗，转而开始讨论起问题来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Deckard Cain很不对劲，他从来不那样说话的。”提出这个话题的人就是我。
　　“那个人不是Deckard Cain。”Pyai很肯定地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魔力波动完全不对呀。”
　　“那我们该怎么办？”Viconia插口问道。
　　“没关系，我们还是按他说的去找那些东西。”一直在认真思考的Cavlie下了一个决定，“因为目前我们并没有任何其它线索。”
　　“好吧，让我们大干一场吧。”Fentan高兴地叫道。
　　“可是万一没有他说的那些奇怪的东西呢？”Minsc习惯性给Fentan又泼了一盘冷水，“而且这些东西说不定早就被老鼠吃光了。”
　　“Iris、Pyai，你们学魔法的时候有没有行过各种奇怪的仪式？”Wing在这时似乎问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
　　“没有呀，有什么问题吗？”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你们使用起魔法来也一样没有任何问题。不是吗？”
　　对呀，如果我也是按正常的方法学习魔法，那也得在魔法师公会里先学习各种魔法的起源、历史、变化、施放手势和行施各种各样的仪式，还有的就是必须被魔法老师认为具有学习魔法的天资，然后背诵各种魔法宝典和咒语，至少化上五年才可能毕业成为魔法学徒；但事实上，那些东西中的绝大多都是毫无意义的或者有害的，它使得一个人只敢照抄照学已有的一切规定，把用来使魔法变得庄严隆重的仪式和象征魔法所代表的了不起的哲学意义看得比魔法本身还重要。
　　我想我明白了Wing的意思：如果Khalim的流星锤能打碎神庙里面的强制魔法球，那么去掉那些象征性的东西也能行。
　　“Wing说得有理，我们直接就去特拉文卡圣城中找Khalim的流星锤。”看来Cavlie也很快就明白了Wing想表达的意思，并很快就决定按更好的建议行动。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问清楚：“Wing，那个穿红披风的女士，你是认识她的，对不对？”
　　“……”
　　“告诉我真话！”
　　“我不是认识她，而是我知道她是什么人。”
　　“好吧，那她是什么人？”
　　“术士屠杀者，教会的杀手。”

　　特拉文卡圣城是一座依托着地形建起的森林城堡，唯一的出入口被巨大的城门保护着。城门令人惊讶地半开着，就在城门口，正展开着一场激战，不，准确的说是正在结束一场激战。那个我们在码头见过，叫N atalya的术士屠杀者正满身鲜血地倒在地上，周围是几具身着扎卡卢姆长老会标志护甲的游侠尸体和更多的手持兵器长老会游侠，远处还站着几名身着长袍的法师。
　　“我们上，去把那个人救回来。”Cavlie飞快地地下了一个命令。
　　“为什么要救她？”说实在的，Wing对术士屠杀者们肯定没有好感，而且我看他又不象会说出来的样子，干脆代他问出来。
　　“她是总教会派来调查扎卡卢姆长老会的，应该已经知道城里的情况。如果她活着，相信会对我们此行的目的有很大的帮助。”明白我心情的W ing很快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理由。
　　我轻轻地拔出了剑：“好的，先生，就听你的。”

　　对于用瞬间移动突然出现在Natalya身边的我，几乎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接下的他们就听到了魔剑FireStorm的咆哮：“IMMOLATION 环射火球！”
　　数十枚的炎爆球在一瞬间同时向四面八方呼啸而去，转眼便打在人体上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直接被雷球命中的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在高强度的闪热咒文所造成的高温中蒸发掉了，被爆炸和电击波及到的敌人在惨叫声中倒了下去，接下来刚念完瞬间移动咒文的我就听到了把所有惨叫声都淹没了的爆炸。
　　Wing发出的用来掩护我撤退的尸爆开始得早了一点吧，差点没把我卷进去。不过效果还是一样的很好，没用多久就把城门口化成了一片血池。
　　等到敌方的援军赶来时，我早已经扶起Natalya退回去了。就算他们追出来，也会被我的朋友们拦截下来。

　　没想到Natalya象只野猫一样地不好待候，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乖乖地昏迷。她从见到Wing起就一直在尽力挣扎，嘴里还一个劲地说着什么决不受魔鬼的操纵之类的话。我只好召唤了一个岩石巨人，把不断挣扎着不好好配合的Natalya拎到了森林中。
　　“真是的，我救了你的命呀，一点也没有感激的样子。”
　　“我才不会向魔鬼们求救呢。”
　　“你以为我想救你呀，要不是你可能知道城里的情况，我管你干什么呢。”
　　“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别做梦了。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要打要杀随你的便好了。”
　　“你以为要这么麻烦呀，等会我一剑杀了你，再把你的尸体复兴，什么事情你自然都会乖乖告诉我。”复兴真的有这个用处吗？我可不知道，不过用来吓吓她也好。
　　“你——恶魔！”Natalya果然被吓得只会骂人了，嘻嘻，大胜利！
　　一面和Natalya不住地斗口，我一面快手快脚地检查她的伤口，Natalya伤得不轻，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三四根折断的肋骨刺进肺里，让她不断地在轻声咳血，至于魔法伤害和皮肉伤到处都是，真有点佩服她居然能挺着不昏过去的本领。
　　“现在不是玩的时候，Iris。”不知什么时候Viconia已经到了我的身边，她显然不赞成我和Natalya那些毫无意义的争论。“快点治疗吧。”
　　“好的好的，事实上我也正准备开始了。”
　　我轻轻地吟唱出了治疗术的咒文，稠密的闪光的细尘无声地飘洒在Natalya身上之后，她的表情似乎也放松了许多。
　　“好了，过一会我再为你治疗一次，”我命令岩石巨人把Natalya放到铺好的睡袋上，“躺着休息会对身体更好一些。”
　　没有回答，我也不认为她会想回答，正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时候，Natalya突然低声地开口了：“看你能运用那么高级的治疗术，一定是信仰光明的僧侣吧，为什么要和魔鬼的代理人走在一起呢？”
　　“这个嘛——”
　　“当然是因为Iris的审美观不正常的原因啦。”走回来的Pyai也加入了战团，“你想啊，会喜欢抱一堆骨头的人还能算正常吗？”
　　是吗？我已经喜欢上了Wing吗？Pyai的认定把我弄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也过来了？”Viconia问道。
　　“那些家伙怕得关上了城门，根本就没人追出来。男士们不方便过来，所以我就自已过来了啊。”
　　“这样呀。”Viconia转头对有些吃惊的Natalya说道：“你不用担心Wing，他虽然练习的是黑暗魔法，却一直在和黑暗兵团战斗。你既然能够看出别人拥有的魔法波动，也应该明白我们都没有堕落的迹象吧。”
　　她的话博得了Natalya的认同，Pyai接下去补充说道：“就现在来说，我们正想进入特拉文卡圣城神庙。魔王Mephisto已经复活了，我们要找到K halim的流星锤，打碎神庙里面的强制魔法球，才能进入那儿的地下室，找到Mephisto。”
　　“有强制魔法球？难怪我无法潜入那儿的地下室。”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Khalim的流星锤呢？”
　　Natalya认真回想了一下，但没多久：“应该就是握在看守神庙的大长老手中那一柄。”